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夜色中回荡。林夏躺在担架上，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。她感觉有人从她手中抽走了日记本，想要阻止却使不上力气。

"放松，"张警官的声音传来，"你现在需要休息。"

林夏努力睁开眼睛，看到张警官正在翻看那本日记。他的表情在闪烁的警灯下显得格外凝重。

"张警官......"林夏虚弱地说，"陈默他......"

"我知道，"张警官合上日记本，"我们已经派人去现场了。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。"

林夏感觉眼皮越来越重，最终失去了意识。

当她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。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，房间里静悄悄的。

她试着动了动，小腿传来一阵剧痛。低头看去，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。

"你醒了。"一个护士走进来，"感觉怎么样？"

"还好，"林夏说，"我睡了多久？"

"差不多12个小时，"护士一边检查她的输液管一边说，"你的朋友在外面等着，要见他吗？"

林夏点点头。几分钟后，张警官走了进来。

"感觉好些了吗？"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。

林夏没有回答，而是直截了当地问："陈默怎么样了？"

张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："现场只找到了他的车，人不见了。我们正在全力搜寻。"

林夏的心沉了下去。她想起陈默最后说的话，那串数字......

"我的东西呢？"她突然问，"日记本，还有手机......"

"都在这里，"张警官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，"不过你的手机在车祸中损坏了，我们正在尝试修复数据。"

林夏接过密封袋，快速检查了一下。日记本还在，但那张写着暗网地址的纸条不见了。

她抬头看向张警官，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。

"林小姐，"他缓缓开口，"关于这个案子，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。"

林夏的心跳加快了。她想起陈默的警告：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包括警察。

"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，"张警官继续说，"警局内部可能有人与这个组织有勾结。"

林夏握紧了床单："你是说......有内鬼？"

张警官点点头："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让你小心。我们不知道谁可以信任。"

就在这时，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。一个年轻警员急匆匆地走进来："张队，出事了！"

张警官站起来："怎么了？"

"陈默......"警员喘着气说，"我们找到他了，在城西的废弃工厂。但是......"

"但是什么？"

"他受了重伤，正在抢救。他说要见林小姐。"

张警官转向林夏："你能走吗？"

林夏咬牙坐起来："带我去。"

半小时后，他们赶到医院。在重症监护室外，林夏透过玻璃看到陈默浑身插满管子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"他失血过多，"医生解释说，"但最严重的是中毒。我们检测到他体内有一种未知的神经毒素。"

林夏的心揪紧了。她想起在公寓楼里，陈默推她时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......

"让我进去，"她说，"他可能有重要的话要说。"

经过医生同意，林夏穿上防护服走进病房。陈默的眼睛微微睁开，看到她时露出一丝笑意。

"你来了......"他的声音很轻。

林夏握住他的手："我在。你想说什么？"

陈默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，指向自己的耳朵。林夏凑近，听到他微弱的声音：

"小心张......他才是......"

话没说完，陈默的手突然垂了下去。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
"病人心跳停止！"医护人员冲进来。

林夏被请出病房。她站在走廊里，浑身发抖。陈默最后的话在她耳边回响：小心张......

她转身看向张警官，他正在和医生交谈，表情凝重。

突然，林夏注意到张警官的右手腕上有一个淡淡的印记，像是纹身被洗掉后的痕迹。那个形状......和纽扣上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
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就在这时，张警官转过头来，正好对上她的目光。

"林小姐，"他走过来，"很遗憾......"

林夏后退一步："张警官，我能看看你的右手吗？"

张警官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"当然可以。"他伸出手腕，"怎么了？"

林夏仔细看去，那个印记消失了。难道是她看错了？

"没什么，"她强装镇定，"我有点累了，想回去休息。"

"我送你。"

"不用了，"林夏连忙说，"我自己可以。"

张警官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然后点点头："好吧。注意安全，有事随时联系我。"

林夏快步走向电梯，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。直到走出医院大门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
她拿出陈默给她的备用手机，登录了那个加密聊天室。果然，有一条新消息：

"如果你看到这条消息，说明我已经出事了。记住，不要相信任何人，尤其是张XX。他是'博士'的得力助手......"

林夏的手开始发抖。她继续往下看：

"真正的证据在图书馆，老地方。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上雨晴的生日。快！"

就在这时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。车窗降下，张警官的脸出现在里面。

"林小姐，"他微笑着说，"我想我们还需要谈谈。"